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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萱整个人都吓懵了，“大小姐，你不是说打断一只手吗？”

    林少奶奶凉凉的眼神掠过她的脸，“那是罗艳说的。”

    “可你不是说交给她处置吗？”

    “我只是问她想怎么处置你，没说按照她的方法去处置，如果她的建议让我满意，我就听，如果不满意，当然就不听了。她说只要你一只手，已经够仁慈的了，我也觉得太仁慈了，做人不能太心慈手软。”

    蒋萱眼睛瞪得浑圆，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她被拖下去时，整个人都崩溃了，像一团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眼眶发红，眼睛里泪光闪动，可硬是没落泪。

    我只觉得今天的蒋萱有点奇怪，以前她动不动就泪如雨下，可今天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掉，还挺硬气的。

    可林少奶奶接下来的话，就让我收回刚刚的想法。

    “处置好后，派人送回去给蒋二爷，什么话也不用说，他懂的，留了蒋萱一条命，就表示留了他一条命，还有，蒋萱今天没有掉眼泪，挺合我的心意，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身后的金刚不停的点头。

    林少奶奶懒懒的歪在沙发上，轻飘飘吐出一句话，“真是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哭有什么用呢？哭能解决事情吗？看见蒋萱哭，我就想打她，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

    她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掠过我的脸，“你说对吗？罗艳。”

    我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轻声问道，“喜极而泣也不能哭吗？”

    林少奶奶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神色居然有些恍惚，“喜极而泣啊，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这个问题，我没有告诉她答案，她貌似也不在意我的答案。

    她优雅的起身，也没有跟我告别，就跟来时一样，如一阵风般离开了。

    不知为何，看见林少奶奶的背影，我心里只有两个字：孤寂。

    对，孤寂。

    不是孤独，比孤独更深，更冷清，更凄凉。

    宝宝在早产儿监护室住了整整一个月，为了能每天看见宝宝，我也干脆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从我能下床后，我就每天在早产儿监护室外面，隔着玻璃看他，看他伸懒腰，踢脚，喝奶，吸手指，打哈欠，只觉得他是世上最可爱的小宝贝，就算他什么也不做，静静的躺在那睡觉，我也觉得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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