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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得让你失望了，”石田猛又向前走了一步，距离牧岛隆一郎已经不到一米的距离，“深海栖舰根本就没有什么高于一切的意志在统括……而且，身居高位者基本都不是仇恨全体生灵的，多数只是仇恨一两个国家而已。”

    “别开玩笑了！……不对，”前一刻还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挥着手的牧岛隆一郎突然意识到了石田猛话头中的某些含义，眉头一瞬间皱了起来，“保险起见我想问一句：阁下，真的是‘深海栖舰’吗？”

    “……你觉得呢？”石田猛脱力地一摊手，“难道你会觉得一个大男人会是深海栖舰？”

    “啧……我不是开玩笑的，阁下竟然不知道‘深海意志’的存在？难道阁下也是和这货一样的残次品？”牧岛隆一郎指着身边的埃克赛特大声说。

    “我……不是残次品。”埃克赛特低声说道。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已经带上了灵压，迫使牧岛隆一郎不得不暂时闭口。

    “……呐，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埃克赛特小姐，对于你身边这个男人在从事着何种勾当，想必你之前并不清楚。”石田猛已经放弃了和牧岛隆一郎交流，转而对埃克赛特说话，“但是现在，想必已经可以厘清了……你觉得如何？是要和他一起毁灭这个世界？亦或是寻求更和平的方法寻求自己的羁绊……尤其是那个孩子呢？”

    “没什么可选择的。”埃克赛特声音依然低沉，“我从没想过要毁灭什么……对于现在这条被诅咒的生命的唯一意义，在我看来就只是与‘电’重逢，然后说一声谢谢就够了，这就是我所想要的全部了。”

    “……这很容易实现，请放心。”

    “……你们够了！”被一时镇住的牧岛隆一郎终于忍耐不住了。

    “不过是一群脱离了深海意志的残次品，居然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搞联谊！要去投靠人类那种垃圾就随便你们，深渊会公正地吞噬你们，你们将溺毙在自己的鲜血之中——”

    “会有那个结局的，”石田猛用眼角盯了牧岛隆一郎一眼，心平气和地说道“是你。”

    “……咕！”

    高级亡灵所特有的强大灵压瞬间攫住了牧岛隆一郎。如果是夜神飒或樱庭晓，可以完全无视这样单纯的气场；但这里的人只是牧岛隆一郎。

    “力量？实力？不错，你倒是相信深海栖舰有那些东西。”石田猛轻笑一声，“但是你拒绝相信……而且是用你自己的妄想否定了大部分高级深海栖舰生前所最求之不得、现在也最为珍惜的东西，你否定了深海栖舰的荣誉和人性。我就这样告诉你吧：像你这样的东西，对于深海栖舰来说是比陆上人类要可恶不可说不可说转倍的死仇。为了消灭你，鲑鱼海的总旗舰甚至不惜整支精英舰队重创一次、全军覆没一次……而且如果不是我现在站在这里的话，她还不惜付出更多次的代价。”

    “胡……胡说！像你这样的叛徒，怎么有资格否定我——我可是最早的深海栖舰追随者！”

    “深海栖舰的追随者？不，别给自己戴高帽了，你从来没有崇拜过深海栖舰，你甚至从未把她们当做比你更高……哪怕平等的存在。你只是认为、只是希望、只是幻想她们是一群有着压倒性蛮力的野兽，你只是把她们当作你报复社会的‘寄托’而已。”石田猛的声音逐渐加大，“作为这么一个不敢公开承认自己对社会的仇恨、只敢在密室之中对整个世界咬牙切齿的懦夫，你想到的毁灭世界的法子就是支持那些在你眼里有实力又有意愿毁灭世界的家伙，为她们摇旗呐喊。但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你也从未尊重过她们。当她们告诉你她们的根本目标不是毁灭世界……气急败坏了？感觉世界又背弃了你？哼，正相反吧，现在被你欺骗、被你愚弄、被你背叛的可怜亡灵，复仇的对象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你！牧！岛！隆！一！郎！”

    “你说什么！你、你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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